友。”
闻言，青年低笑出声，目光灼灼地看向陆尽欢，随即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从雾中慢慢走出一人，眉目卓绝，清冷孤高，恍若月中霜华落下。
与之气质相反的是，他的衣袍穿得松松垮垮眼尾一挑，眉间亦流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风流艳色。
正是合欢宗的商溯。
商溯低眉朝陆尽欢看去，半张脸掩在折扇后，冲着她眨了眨眼。
“没想到陆姑娘竟还记得在下。”
“也没想到，陆姑娘居然这么狠心地刺了在下一刀，实在太叫在下伤心了。”
商溯走近了些，陆尽欢便能闻到这人身上馥郁却不厚重的花香，甜腻到极致，带着无孔不入的侵略感。
是这个气息没错。
难怪她觉得气息很熟悉呢，先前她在五灵派时，就从这人身上闻到过的气息。
但……
陆尽欢并未回答商溯的问题，反而缓了一会儿，斟酌着语句问道
“商道友可曾见过我师尊？”
商溯一愣，随即闷笑出声。
他眼瞳如水般潋滟着盈盈波光，脚步轻缓靠近陆尽欢，声音里隐隐含着笑意“在下未曾见过陆姑娘的师尊。”
陆尽欢“……”
那你还挺牛逼，没见过还学得挺像的。
敲，不对。
现在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这货既然没见过她师尊，怎么会用她师尊的容貌来蒙骗她。
如此想着，陆尽欢便直接问了出来。
商溯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眼尾一挑，微日睨了陆尽欢一眼，万种风情似揉进眼尾霞红中“那便要问问陆姑娘自己了。”
陆尽欢“？？？”
她大大的眼睛里藏着大大的疑惑。
啥玩意儿？
这又不是她的技能，她怎么问自己？
商溯目如秋波，“啪”一声展开折扇，将脸半掩在折扇下，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陆姑娘，这其实与我见没见过令师尊并无太大的关系，不过想来令师尊的容貌定是极为出色的，或许还是陆姑娘见过长得最好看的，因而陆姑娘方才见到令师尊的脸。”
陆尽欢歪了歪头，目光却绕过近在咫尺的折扇，直直地洒落在商溯的脸上，不放过他的任何一点表情。
她总觉得眼前这人说得是屁话。
她师尊长得好看是没有错啦。
不过要论到目前为止，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那当属邵默与之前遇上的“人格分裂症重症患者”阿莫这两人了。
其实商溯确实也没骗陆尽欢，他的扇面藏有致幻的迷香。
这迷香会让人产生幻觉，当被这香气所迷惑时，无论出现在眼前的是谁，你看到的人只有两种——
要么是见过的异性中最好看的，要么就是最有好感。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这个云天宗的女剑修一下子就识破了他的伪装不说，居然还下手这般快狠准，直接给他一刀。
当然，方才被捅胸口的人也不是他，而是他的一道神识化身。
这倒也不是他的修为多高，能达到神识分身的地步。
这不过是他们合欢宗的其中一种修炼方式。嗯，有助于双修的修炼方式。
商溯凝视着陆尽欢，身上的香气愈发浓郁，轻声细语地问“陆姑娘，可知如今我们身在何处？”
陆尽欢眉头紧蹙，鼻翼都是甜腻的花香与果香，明明没有实质，陆尽欢却觉得自己形同被层层包裹缠缚着。
她运转着体内的灵气，驱散开无孔不入地气味，随即瞥了他一眼
“商道友不知？”
虽是疑问式，语气却是陈诉肯定。
啧。
明知道这是在哪儿，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