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秀秀再次睁开眼睛，她依旧躺在冰凉透彻的地板上。龙虎山虽是穷，但玉虚殿的地板可谓奢华，整座大殿一百零八块地板尽是由青玉切割打造。要知晓，太奉王朝从四品官员左谏议大夫林常的女儿林娇娇可是珍藏着一把青玉古琴。
倒在地上的秀秀看着青玉地砖之上映出自己倒影，娇柔的小脸蛋儿上布满了极其规律的紫色雷纹。秀秀不满的嘟其嘴巴，这一举动让一旁的莫青云倍感有趣，心中谙言，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子，果然还是在意自己的脸多一些。
待身上恢复气力之后，秀秀从地上站起，询问说道：
“这雷纹日后可就是印在脸上了？”
莫青云饶有兴致的开玩笑说道：
“当然。”
秀秀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扬起小脸儿说道：
“日后我若不练雷法，这印记可否自行消除？”
龙虎山的雷法被称作天罚，是天下最为精纯的天雷，寓意为天道降下的责罚。乃是修行之人挤破眉头都想要修行的功法，这小姑娘居然为了这张小脸甘愿放弃这等天大机缘。
莫青云看着秀秀一脸认真的模样儿，不忍再继续开玩笑，说道：
“方才开玩笑罢了，待你身体与修习雷法彻底相融后，脸上的雷纹便会自己消散。”
秀秀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若是日后顶着这样一张脸，别说是下山怕吓到人，便是在山上都能吓到龙虎山的道士。
平静片刻后，秀秀终于想起了正事儿，问道：
“师父以前可从来没有教过能这样使用雷法。”
莫青云笑了笑，脸上挂着一些自负，说道：
“若是让在下与姑娘师父打上一架，十有八九会是在下输。若是论起在雷法上的造诣，十个在下也不敢妄称能胜过姑娘师父。可在下敢说，姑娘若是凭借着在下的法子修行，假以时日，其成就必定会超越姑娘的师父。”
“何以见得？”
秀秀皱眉说道。
论修行，莫青云确实打不过曾经身为龙虎山天师的任松，论造诣，任松在雷法上已经琢磨了百年之久，他更是比不过，可为何他还敢说出如此“狂言”？
莫青云悠悠开口说道：
“修行之事，天赋尤为重要，天赋又分为很多种，比如姑娘天生的那颗纯净无暇的心，在比如在下对很多事情的感知。”
莫青云转头看向一旁沉默已久孙天师，说道：
“龙虎山是道门正统，关于道的理解应是远超在下吧。”
这一刻，孙常善终于明白莫青云的意思了，后者为秀秀阐释的“道”在简单不过，也是最为基础的“道”，一阴一阳，阴阳相融，相辅相成，这便是“道”。
龙虎山历经千年，可千年之间从未出现过一个女子修习雷法，甚至是龙虎上从未出现过一个女弟子。况且雷法本就是至刚至阳的法术，这让山上道士一昧的相信，男子最是适合修习此脉。
莫青云的做法则是打破了龙虎山千年以来的“规矩”，秀秀也成为龙虎山千年以来第一位女弟子，也是第一位修习雷法的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