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口那出什么事了吗？莹莹听见警笛响，一个劲的非要朝那边看。”周晓桐把孩子放到儿童车上，推到坐在茶几旁正剥葡萄的周睿面前，问。
“围着的人挺多，没过去看。听路过的人说是出车祸了，还是个学生。”周睿手一伸，把甜滋滋的果肉喂进了抓着推车的横杆眼巴巴等着的周莹莹的小嘴里，小丫头吧唧吧唧的吃得还挺高兴。
周睿笑着又捏了一颗葡萄在手里，手里动作不停的说“你手机好像在闪，那俩靠包的缝里。”顾晓桐伸手从里面摸出手机，果然上面一直显示有电话打进来。她皱了皱眉头，走到落地窗前接电话。
“嗯？又一起！你说在哪？镇龙街？”顾晓桐接电话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她回头看了看抬头瞧着妈妈的小丫头，转回头去压低声音继续说了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周睿朝衣帽间的方向比了比“换一身一副吧，你穿回来的那套都有味了，抽空我给你洗了。”顾晓桐没多想，转身就进里面换衣服了。“老周，你刚刚出去扔垃圾的时候出车祸的那是在南边的路口上吗？”顾晓桐单脚蹦着往上提裤子，口中问周睿道。
周睿用小手帕给周莹莹擦着小嘴上的葡萄汁，回答道“嗯，就是南边的镇龙大街和咱们西边的这条源流街交叉的地方，怎么事情有问题啊？不是说车祸么。”
“哦刚才队里同志说当事人跟我负责的一件案子有关，你看着孩子，我这就走了啊。”顾晓桐对着镜子整了整上衣的警服，拿着帽子走出来说。
“没问题，你去吧。门口那放了个包，里面有上午我做好的煎包，你半夜饿了在局里用微波炉热一下，别老吃泡面那玩意。”周睿推着周莹莹走到顾晓桐旁边，伸手把她翻上去的半截领子折好了。
顾晓桐蹲在儿童车前用头跟周莹莹轻轻顶了一下，说“妈妈要去抓坏蛋了，莹莹乖乖的和爸爸在家玩啊。”
“哇哇哇！”周莹莹口齿不清的咿咿呀呀着，还挥了挥小手作拜拜状。
“小坏蛋，也不想妈妈的。”顾晓桐挤了挤鼻子和小丫头蹭了蹭，周莹莹哈哈直乐。周睿咧了咧嘴说“你可得了吧，别逗她了，一会哭起来你想走都麻烦。”
顾晓桐揉了揉周莹莹的头，站起来和老公“吧唧”了一口，走到玄关穿鞋去了。爷俩把女主人送出了大门，看着她拎着袋子朝着巷子外面等着的警车走了过去。开车的警察周睿认识，算是顾晓桐在警队带的一个小徒弟，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每次顾晓桐有紧急公务都是他接来送去的。这个叫刘成的小伙从车里下来跑过来给师傅开车门，还朝着这边跟爷俩挥了挥手，顶着俩熊猫眼笑的一脸傻样。
警车打着灯一溜烟开远了，周睿推着婴儿车往回走。边走边说“嘤嘤怪啊，你晚上是喝奶呢还是喝奶呢还是喝奶呢？”小丫头挥舞着小手“哇哇呀呀”的，周睿一开始还以为她是因为不喜欢“嘤嘤怪”这个称呼，毕竟从一开始她就不喜欢这样叫她。但周睿很快就察觉到过来不对劲，因为周莹莹的小手一直朝着某个方向比划着。周睿顺着看了过去，稍显忙碌的大街上除了人就是车，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甚至连条宠物狗都没有。他看了看还在那比比划划的小丫头，又瞧了瞧一切正常的大街，心里面有了点猜测。
周睿外出的时候是戴眼镜的，而且是常年都带着一副黑白花纹的宽边眼镜。但是顾晓桐是知道他并不近视的，所以常常取笑他明明是个道士出身非要装的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
他微微低了点头，两眼从镜片的上方看过去，一个脸色青灰下半身是云雾状的半透明人形正在出事的十字路口位于爷俩方向的街角处飘荡。它的云雾状的下半身延伸到街角的绿化带里，维持着人形的上半身正随着风飘来飘去的。
“啧！真麻烦。”周睿撇了撇嘴，空出来一只手隐蔽的用指尖在空气里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