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眼中满是挣扎。
生活压迫了他的脊梁骨，让他早已经忘记自己还是个医者。
然而，他却看到那样一个人，就算明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仍旧义无反顾的向前走。
那姑娘，还没满十八岁吧。
真年轻。
中年男人眼中，有了些许光彩。
……
顾余年从人群中挤进去，看到小孩子被平躺的放在地板上，有两个一声拿着听诊器不停的给小孩儿听诊。
然而，两个医生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对于这样的情况，手忙脚乱。
甚至，孩子因为呼吸困难缺氧，脸已经涨得跟绛紫色。
再这样下去，就算救活，恐怕也因为大脑缺氧造成不可逆转，不可挽回的创伤。
“全都散开，全散开，这么多人挤在这儿，病人怎么呼吸！”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围观的人，全都吓了一跳，赶忙散开。
但，就算这样，这个空间，依旧拥挤。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医生，一个拿着听诊器，一个拿着昂贵的氧气袋给小孩儿吸氧。
但是，效果并不好。
顾余年挤到小孩跟前，蹲下身，稍稍抬了抬小孩子的下巴，摸到小孩的喉咙，有抬起小孩的手腕搭了两根手指。
“需要一把小刀！”顾余年雷厉风行，立刻就吩咐。
两个年轻的医生被顾余年的声音吓到。
“你是从哪儿来的，看起来年纪不大。拿小刀干什么！”
“还有，你刚才把脉，是中医吧？”
“会不会是骗子！”
年轻的男医生，看到顾余年的诊断手法，顿时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的话。
中年男人，也跟在顾余年的身后走过来。
看到顾余年被年轻男医生辱骂，心里忍不住叹息。
看吧，这年头，中医不讨好。好心好意的来救人，却被骂成骗子。
顾余年没有理会男医生的话，时间紧迫。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医生先来，给周围的人积攒起了一些威严，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给顾余年递刀子。
顾余年眸光发冷，回头看了一眼小孩的母亲，严厉的说道“给我一把刀！”
小孩的母亲被顾余年吓到，这才抽噎着说道“没，没有刀！”
“乘务员呢？火车上不可能一把小刀都没有。”这个年代的安检，可不比四十年后，四十年后一把小刀都带不上火车。
但现在，旁边还有人拿小刀削苹果。
女医生也忍不住说道“你到底懂不懂治病救人，你拿小刀来干什么？”
“切开气管！”顾余年节省时间。
时间就是生命，直接回答女医生的问题。
女医生也炸毛了，“你怎么敢拿小刀直接切开小孩子的气管。车上的小刀都没有消毒。”
“不行，不能这么做！”
男医生也附和道“就是，这哪里是救人，可不是要杀人。”
“你有医生资格证吗？”
顾余年冷笑，“连命都没了，还管消毒不消毒。”
“你是想救这个小孩的命，还是想细菌感染的问题。”
“现在不直接切开小孩的气管，小孩会被憋死。如果切开气管，只是一个普通的伤口感染。”
顾余年没理会男医生，直接对女医生说道。
女医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看着顾余年。
顾余年再次低吼，“给我小刀，你们是想看这孩子死吗？”
顾余年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吓人。
但，仍旧没有一个人给顾余年递刀子。
顾余年气结。
然后，一个针具袋子，递到了顾余年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