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将将喷到对面人的脸上，陈鸢赶紧向百里昊道歉，起身拿着帕子过去，给他擦净脸。
“王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百里昊在陈鸢跟前脾气再好也黑沉了脸，夺过她手中的帕子，把她轻推一边去自己擦。
“本王刚才说的话很可笑吗？”
“不可笑，一点都不可笑，可是百里昊，你应该清楚，你我的婚约只是一场合作而已，何必那么心急呢！”
陈鸢立在一旁，语调清冷有缓，看着动作顿住的百里昊接着道。
“还是三月之后再说吧！”
百里昊攥紧了手中的帕子，侧首看向陈鸢，房内点着烛火，橘黄的火光打在她的身上，渡上了一层浅浅的光晕，竟有些缥缈模糊，似是怎么都抓不住的流沙。
良久，百里昊收回目光，将帕子丢还给了陈鸢。
“那就听你的，三月之后再说。”
陈鸢看着手里被百里昊攥的满是褶皱的帕子，眸光微动，大脑还来不及思考，嘴巴就已经快一步问了出来。
“百里昊，你可否告诉我，我娘亲对你有救命之恩，你为何还要害死她？”
百里昊神情一震，瞳孔骤然放大，慢慢的有痛苦之色蔓延，缓缓的闭眼，长叹。
“可是你父亲丞相大人告诉你的？”
“是。”
陈鸢没有隐瞒。
“六年前，皇上下旨封我为太子妃，娘亲不愿，欲进宫找皇上让他收回成命，可路上却遇见了你，回来便抑郁成疾，不得而治，百里昊，我父亲说的这些可是真的？”
陈鸢看着百里昊，神情淡然，可眼神却是带着疏冷，若百里昊承认了，她怕是连跟他和平共处也无法做到了。
她不是原主，对叶知秋也并未有感情，但自己毕竟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才可以重生，断断不能跟杀母的仇人有任何的纠缠。
“是我害死了你母亲，不，你母亲没死，她善医术，可以医死人活白骨，她怎么可能郁积而死，所以她没死，她没死……”
百里昊头一次在陈鸢面前失态，抱着脑袋，似是失神一般的自言自语。
哎……
陈鸢暗暗的叹了口气，瞧着百里昊这模样，害死了叶知秋他比谁都痛苦，这也是这么多年他始终不相信叶知秋死了的事实。
可不管他有什么苦衷，人确实是因他而死，但就是不知道百里昊到底跟叶知秋说了什么，导致生性如此洒脱的一个人会郁郁而终。
“谢康亲王今日的邀请，时辰已晚，陈鸢先行告退。”
陈鸢看了眼兀自陷入自责懊悔之中的百里昊，抬脚走出了包厢。
外面，陈虎见陈鸢出来，忙抬脚上前。
“王妃，我家主子呢？”
还未成亲就如此称呼，陈鸢有些不悦，不过也没有纠正他。
“在包厢里。”
说完陈鸢便越过陈虎下了楼。
“王妃……”
陈虎皱眉，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冲到包厢，就见一向克制的百里昊在抱着酒壶狂饮。
“主子，可不能再喝了。”
陈虎赶紧过去想要把酒壶躲过去，百里昊凤眸一凛，瞪向他。
“放肆！”
“主子，酒多伤身，万不能多饮啊！”
扑通一声，陈虎给百里昊跪下了。
“就让本王放纵这一回吧！若不醉，本王这里太疼了。”
百里昊戳着心口的位置红了眼。
“主子！”
陈虎亦是双眼通红，这么多年，主子因为叶夫人的过世从未安生过，可当初主子也是为了保护叶夫人啊！
“退下！”
一声喝后，百里昊又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