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守来守去也不是你的,有意思吗?”章栖悦说完,甩袖向前走去,推开门,又砰的一声关上!
弄巧、婉婷顿时一惊,疾步追去,却发现门怎么也推不开,“娘娘!娘娘开门,娘娘……”
李公公愣了片刻,很快便面色无常地回神。只要章栖悦敢进去,以后她还有什么资本对付锦榕。殿下发病时六亲不认,嗜血暴躁,只要见了一回就会被吓住!
章小姐长于闺阁,被吓出三长两短也大有可能,到时候她有什么本钱在殿下面前进谗言。
如果章良媛不去,更是好对付,弃殿下安危于不顾的人,能受宠到几时!
李公公恢复如初,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拍门的人,静静地等待里面的呼救声。
栖悦踏出一步,明亮的大殿里温暖如春,但原本摆放整齐、繁杂贵重的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高大的屏风,墙上的书画四分五裂,好像被洗劫过一般,凌乱不堪。
殿里早已没有宫人,除了窗外簌簌的雪声和地上的血迹,什么都没有。
章栖悦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迈步向里走去,紫色的衣裙拖在地上,沾染了零星血渍,长发垂在腰部,纤细的身形走在大殿内郑重、庄严。
章栖悦掀开一道道纱帘,最后推开了外殿与内殿相连接的门。
突然,一阵冷风从开启的窗外吹过,掀起正对着她的淡黄床帐;骤然,一道血色的眸子阴狠嗜血地盯着她,如捕猎的黑豹,会随时扑上去把靠近的人撕碎。
栖悦下意识地一颤,本能地想跑,赫然发现自己惜命得紧。栖悦不禁自嘲片刻,看了一眼开启的窗户上落着的雪和灭了的炭炉,确定床上的他不会突然冲过来后,走过去将窗户关上了。
九炎落的目光突然清醒了些,眼里的疑惑一闪而逝。
章栖悦站在原地不敢动,如果此刻她还看不出九炎落有问题,她才是有大问题。看他现在的状态,联想到他一直喝药的情形,章栖悦叹了一口气,很庆幸药物对他是有用的,毕竟后期很少见他这样。
章栖悦没有盲目地动,她站在窗前,目光落在床沿上,状似不经心,其实紧张得不得了,都没敢看床上的人。她想,如果九炎落跳起来想对她做什么,她就从这里跳出去,她觉得自己最近身体锻炼得不错,能跑得很快。
章栖悦等着,眼睛盯着床沿一眨不眨,只要九炎落跳下床,她就跳窗。
章栖悦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紧张地不好意思说九炎落这造型让人爱不起来,可就在她琢磨着不玩“圣爱”战术,干脆跳了时,突然,不确定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悦……”
章栖悦精神瞬间集中,手掌快速放在窗户上。
“悦儿!”惊喜的夹杂着幼兽见到母兽的孺慕之音,闪烁着甜甜的加号和委屈的情绪响起。
章栖悦闻言脑子顿蒙,手里的窗户都惊掉了。
九炎落委屈地跳起来,瞬间向章栖悦扑去,紧紧地抱着她,带着难以想象的惊喜,“悦儿……悦儿……”
章栖悦行动比思维更快地抚上他的背,如宠爱每一只养的小动物般,柔情似水。
但,章栖悦下一秒就被九炎落过分的孺慕惊到了。这人用高大的身体使劲往她怀里钻,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好似第一次离开母亲看到了阳光的小生物,欢快地黏腻着大人,小爪子紧紧地扣着她袖子,唯恐她跑了一般。
章栖悦见状,心中突然微凉,但脑子又那么清明,见九炎落全心依赖、信任的样子,心中想,他得多么喜欢她,才如此心无防备。这样不好,会让她想要更多更多,任性地捏死他心中贵重的人。
“怎么了?”章栖悦揽着他,若说没有心疼是不可能的,女人天生做不来男人的阴狠,只要不是弑子杀母之仇,很多事女人都会退一步。
九炎落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