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时越薄唇掀开，忽然轻轻呢喃了一声，“叶蓁……蓁蓁……”
自结婚后，他好像一直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她，偶尔会叫一声媳妇，但从来没有如此亲昵的称呼过她。
不，不是从结婚后，是从很多年之前。
从她第一次对他动手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从未亲昵过。
尽管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尽管他对她曾有过朦胧的感情，但那一巴掌，却硬是打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情分。
这么久了。
蓁蓁，原来我们互相折磨这么久了。
叶蓁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看，感觉有些别扭，被他盯的哪哪都不自在。
她没法再装睡下去，睁开了眼睛，“你还不睡觉吗？”
“我还不困。”
明时越有些不尽兴，他毕竟是个身心正常的男人，又忍了这么久。
但他刚生过病，又得顾忌着孩子的安全，也没想再拉着她来一次。
叶蓁又闭起眼睛，没再说话。
很快，听到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男人低沉带磁的嗓音随即响起，“要不要去浴室洗个澡？”
“啊？”她茫然的睁开眼，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
明时越皱了皱眉，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身上这么重的汗味，睡得着吗你？”
叶蓁这下子反应过来了，“我出了汗怪谁？你嫌弃谁呢这是？”
“……嫌弃我自己，没嫌弃你。”
他弯腰，用柔软的毛毯裹住她轻轻抱了起来，然后走向浴室。
叶蓁睁着眼睛，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下颌。
再往上，就是那张五官明朗俊美的脸。
这张脸，她是从小看到大的，这么多年了，好像变化并不大，一直以来都是记忆里的样子。
看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看腻。
叶蓁掀唇轻声喊他，“明时越。”
“嗯？”男人脚步未停，进了浴室后，才将她放下来。
他宽厚的大掌扶住她纤细的腰肢，“怎么了？”
“你刚刚是不是叫我了？”叶蓁抬着头，幽深的瞳孔里倒映出他俊美的脸，“能不能……再叫我一遍？”
她已经好久都没听到他那样叫她了。
她承认自己没出息，有些贪婪的想听到他多那样叫她几遍。
明时越目光顿了顿，盯着她看了几秒后，又移开了视线。
他拧开热水的开关，往浴缸里注入热水。
两人谁都没有穿衣服，但有了那层身份，也没有觉得尴尬。
叶蓁见他故意不说，心里也没恼，只是自顾说了句，“其实也没什么急的，我们都结婚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一辈子的时间……”
“意外？你想出什么意外？”
明时越打断她，没好气的质问道。
他最听不得她说这种话，知道她脾气性格强势，吵架的时候，哪怕她骂他几句打他几下他都能忍下来。
反正她打他也不是一两次了，还故意打的他脸。
但就是这种话，这种听着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走不下去的话，总听的他心头无端升起恼火。